刀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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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的文不见了,那就是被老福特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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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君与妖后

  你是萧景年的结发妻子。

  你十四岁时与他成亲,见他少年登基,一路踏着尸山血海,迈向至高之位。

  你记得与他初见,在梨树下,少年身段修长,挺拔如竹。梨花飘落,他神采奕奕,眼底盛满温润的光,嘴角的弧度伴随你裙摆的绽放而上扬。

  如今,那双清透的眼,受了太多硝烟、血气与风沙的洗礼,已变得晦暗而沉郁,如雷雨来临前的乌云。你目送清纯的少年远去,自腥风血雨中爬起的,是一代帝王。

  他的手紧握权柄,再也不会为你折花别发。

  情随人变,你们互相厌倦。他需要天真无辜的少女,来治愈多疑、独断的帝王心。而你早不复豆蔻年华时的纯情,在龙椅一侧端坐,赏了一出又一出好戏。

  你们是无法互相舔舐伤口的同类。

  你还是会陪他虚与委蛇。宫宴时,阶下美人歌舞,他执起你的手,含情脉脉。你也微笑,回敬他一樽酒,贴心地抬手为他按摩额角。满朝文武都赞叹,帝后感情甚笃,琴瑟和鸣。

  你感到不平,你为他做了囚徒、戏子,受困深宫,不得解脱;他却应有尽有,轻歌曼舞的美人,娇憨多情的少女,还有得体大方的贤妻。

  你想,他得拿些东西来换你的青春。

  

  青年面容清俊,腼腆纯情。你执起他的手,一双尚未被权杖磨出棱角的手,五指玉白如葱。

  “皇后娘娘……”他嗫嚅道,耳廓染上一片淡淡的红。“嘘……”你抬手抵在他唇上,他如一条被驯服的犬,抿紧唇,仰视着你,双眼湿润闪亮。

  事实也是如此。你温柔小意,诱哄这位新晋的禁卫为你宽衣解带,露出青春柔韧的身躯。御赐的玉带坠落于地,响声清脆,你目光闪烁,抱住他紧绷的腰身。

  “今日圣上如何?”你勾起他鬓边的长发,缠在你的手指。“边疆稳定,”青年微微喘息,手掌在你肩头流连,眼里的柔情如水满溢,“陛下请将军回朝面圣。”

  你眼前浮现出踏黄沙而来,披坚执锐,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。

  男人眉眼深邃,五官冷峻,有鹰视狼顾之相。你在他身下,如被扑的野兔,有些瑟缩地踢着腿。

  他轻松就握住你的脚腕,掌心的茧带来细微刺痛。“好久未见皇后,”他的声音低沉,气息炙热,惹得你脸颊发烫,“娘娘可有想我?”

  “不想!”你咬唇。“是吗?”男人沉吟,手指细细摩挲脚腕的皮肤,“我倒很想念皇后。”

  他附身,宽厚的肩完全遮蔽了头顶的床帐。你伸手搂他的颈,抬眼瞥见月光如瀑,淌遍清冷的宫苑。铺天盖地的春潮随即打来,将心底骤然涌起的怅惘冲刷殆尽。

  “……今日面圣,聊了些什么?”你躺在起伏的胸膛,如躺在沉浮的船上,昏昏沉沉。“……无事,”男人轻抚过你的眼,低哑道,“睡吧。”

  人生一场大梦,你醒时,玉枕温凉。

  你是贪婪的赌徒,权力与情欲,你都要握在手中。豺狼或君子,都是你的入幕之宾,裙下之臣。

  你的势力如蚁穴,在地下悄然铺展。你想,待他觉察时,应已如扑网之蝶,蛛丝缠身。

  与久居权力樊笼的困兽相比,你还是天真了。

  

  后宫与前朝勾结的密报散落一地,你面对的是帝王滔天的怒火。

  “朕待你,自认问心无愧。”萧景年剑眉低压,凤眼微眯,语气冷硬如刀,“你为何做出这般下作手段?”

  听了这些话,你只想发笑。好一个问心无愧,你被他囚居深宫,为他耗尽青春,得到的只有高耸的红墙,冷寂的金殿,与残霜覆盖的花枝。那些华美的头饰,沉甸甸地坠着,提醒你身上背负着名唤本分的枷锁。

  下作?你这些手段,哪能比他当年上位时一半下作。

  你深深行了一礼,头颅低垂,沉重的凤冠摇摇欲坠。“我也问心无愧,”你的声音清冷,不含任何感情,“任由陛下处置。”

  萧景年深深凝望你,眼底翻涌着重重波涛。风乍起,烛火摇曳,他的影子投在壁前,晃动。

  “你了解朕……你是世界上最懂朕的人,”他的语调平缓,酝酿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沉痛,“你了解朕的野心与忧心,了解朕的逆鳞,了解朕深陷权力的漩涡,最怕卧榻之侧不得安眠。”

  “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。”他踱步,通红的眼,在轻摆的冕旒下若隐若现,“你是朕的发妻,与朕扶持数十载……为何偏偏是你?”

  你抬眼看他,觉得既讽刺,又怜悯。论贪欲,大家都彼此彼此。

  萧景年眼底划过一丝暗光,他向你大步走来,龙袍翻飞。你尚未回神,就被他握紧手腕,带到塌上。床帐扬起又垂落。

  “你真以为朕不会对你下手?”他凑近你眼前,低语。突然,他的眼底蒙上一层阴霾,手指微颤,挑开你的衣襟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

  你随他的目光抬手,抚上颈侧,意识到那是将军留下的吻痕。

  “你……就是这样笼络前朝人心的?”他咬着牙,眼里的怒火快要喷出来。你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萧景年,不由怔愣。他骂你手段下作,你以为他知晓你与权臣的私情。

  他的唇猛然落在你颈侧,力道狠厉,恨不得将那片皮肤烙得焦灼,看不出暧昧的颜色。你吃痛,伸手推他的肩,差点被他捏碎腕骨。

  “我要你认清自己的位置!”他冷斥。

  位置?

  你望着屏风上的花鸟,她们栩栩如生,却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。那些活泼的情态,都是冷凝的假面,穷极生机,换得画外人惊鸿一瞥。

  在这宫里,每个女人都是娼妓,皇帝是唯一的恩客。春光明媚时,多少窈窕少女笑语盈盈,期待入宫后的恩宠;冷月凄清时,或独守空房,或缠绵病榻,静待床头花落。

  最没有资格哭人心善变的,就是他。

  

  你被禁足,萧景年出入你宫中的时间却变多。

  你切实体会到秦楼楚馆中的滋味。宫女们只在用餐时鱼贯而入,沉默地布置菜品,大部分时间,你只能独坐镜前,等待萧景年的临幸。

  只有他的圣驾,会为这偌大的笼中,增添一点人气。

  床笫间,他居高临下,冷眼一寸寸扫过你的身体,如巡视疆土,充满羞辱意味。你恍恍惚惚地意识到,你有心弄权,他便将你的身体都作为权柄,在掌中随意把玩,以示惩戒与权威。

  “你不如杀了我。”你倦怠地合眼。

  “朕不会杀你,”他与你耳鬓厮磨,低哑道,“你要与朕,在这笼中,了却残生。”

  年少时,他曾如一条弃犬,睁着湿漉漉的眼,向你摇尾乞怜。“我有时很想放弃,”他将头靠在你肩颈,气息温热,“放弃帝位,放弃朝堂,放弃群臣环伺山呼万岁的一切。”

  “我想与你到民间去,做个平凡夫妻。”

  皎洁的月光落入他眼底,漾起满天星河。你俯下身,将华服上的褶皱抚平,许诺会一直陪他走下去。那夜的月光纯净如水,此后,你再未见过。

  群臣叩首,赞颂他名垂青史,百世流芳。他坐在云端,俯瞰众生如蝼蚁,紧握权柄,玉阶前鲜血淋漓。他觉得孤寒,饮遍烈酒,赏遍美人歌舞,驾着皇权的车轮,碾起一片尘埃。

  尘埃尽头,是你无谓的爱恨。

  “就这样陪着我……”你听见他低喃,“爱也好,恨也好,都剪不断……”

  两只困兽,在笼中互相依偎取暖;随后,则开始竞食、争斗,彼此撕咬;等到两败俱伤,伤痕累累时,又倒在一起,血液交融。

  你想,他得拿些东西换你的爱恨。

  

  试试双彩蛋,true end与现代番外。

  最近备考压力大,没时间码字了ww码一个小小小短篇www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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